界面新聞記者｜黃姍
必須承認的是，如今的高級珠寶業仍然是西歐中心主義的。現在被業界認可、被消費市場所熟知并獲得商業成功的高級珠寶，大多來自誕生于歐洲的百年珠寶品牌。創造力蓬勃的東方進入21世紀以來不斷出現新興品牌向這個秩序發起挑戰，其中就有一個品牌已經在西方品牌主導的頂級珠寶界創造了奇跡，成為了那個“例外”。
它在巴黎、紐約、倫敦、上海、香港等國際一線消費城市的精英圈層中被頻繁討論，但你在社交媒體上幾乎看不到買家戴著她家珠寶自拍和展示的內容。
它每年產量極為有限，而且從來沒有公開過產品的價格。它不在商場開店，消費者沒什么機會摸到品牌珠寶。可它偶爾又會出現在藝博會展覽上，與慕名而來的觀眾見面。
它作為一個珠寶品牌先在歐美的頂級藝術圈紅了十幾年， 2020年才終于在上海外灘的一棟百年歷史建筑中，開了品牌位于中國內地的第一間常設藝術珠寶鑒賞空間。五年過去了，這個空間仍然是該品牌在中國內地與藏家溝通的唯一線下實體管道。
它，就是由珠寶藝術家Cindy Chao趙心綺創辦的品牌CINDY CHAO藝術珠寶。而這間開在外灘哈密大樓的藝術珠寶鑒賞空間被命名為“心邸”，這既與CINDY CHAO藝品牌名稱互為諧音，也是直抵創始人的心意之作，更是品牌與珠寶藏家、愛好者的心心相惜之所。
最近，“心邸”迎來了開幕五周年。
趙心綺特別于“心邸”打造極具藝術氣息的“雕塑花園”，在這里構建了一個東西交流、古今對話的特殊場景，是她突破多種藝術形式邊界的又一次有力嘗試。而這個空間高端、專屬、私密的特點，又與CINDY CHAO以藝術品的方式經營珠寶的獨特理念一脈相承。
內地唯一藝術珠寶鑒賞空間
2020年11月，“心邸”在上海外灘源正式啟幕，宣告CINDY CHAO藝術珠寶在中國內地有了第一間，也是目前唯一一間常設的珠寶鑒賞場所。
這一藝術空間博采東?、兼容并蓄，展現了獨一無二的美學風格和審美品味。其背后，是珠寶藝術家趙心綺與三位世界級藝術大師、四國團隊的跨洋聯手合作，整個項目耗時近一年的時間。
“心邸”的打造是圍繞“博物館典藏級鑒賞體驗”的概念展開的。為此，趙心綺請到荷蘭建筑空間設計師、雕塑家Tom Postma親自操刀設計“心邸”的整體空間，打造宛如博物館的典雅美感及藝術氛圍。
“心邸”的入口融合了東西方建筑風格，木制墻壁的紋理為荷蘭匠人全手工雕刻。在入口盡頭的一座銅鑄展示柜則由Tom Postma親手打造，有著獨一無二的雕塑手感與建筑力學。這也是日常“心邸”唯一公開展示作品的區域。
在整體空間之外，“心邸”多處局部細節也有藝術大師的匠心獨運。
“心邸”貴賓鑒賞室的大門與壁面由法國當代雕塑家Ingrid Donat特別創作。她是全球當代裝置藝術領域中最具影響力的重量級藝術家之一，其作品皆為獨一無二、每件全球僅有一件的限量品，風格糅合了原始的部落藝術以及優雅的裝飾藝術。
Ingrid Donat特別創作的重達四百公斤的銅雕圖騰拉門，是從蠟雕開始創作再鑄成銅，所有的圖騰皆由手工工藝雕塑，并用特殊工具、在特定的溫度下塑型。
“心邸”客廳中擺放的一對珍寶柜充分體現了東西文化藝術交融。
這對珍寶柜特邀法國跨界家具設計師Hervé Van der Straeten在巴黎打造，為全球孤品。耗時近八個月、共花費1200個工時，結合青銅、木藝以及古典大漆等多種非凡工藝精心打造。
可以看到，其外觀裝飾部分由古董裝飾面板修復而成，而柜子內部則用珍貴的印度玫瑰木制作活動夾層。
趙心綺打造“心邸”空間的思路與打造珠寶的創作理念實際上是一脈相承的。
她創作的珠寶強調建筑感、雕塑性和生命力。趙心綺會親手進行蠟雕，將藝術創想直接雕刻成蠟模，之后再由歐洲工匠大師在蠟雕的基礎上進一步制作，使用仿蠟鍛造、脫蠟鑄造360度顯微級密釘鑲等工藝。同時，她在制作的過程中還十分強調珠寶的結構性、立體感、藝術性以及有機的生命力。
趙心綺對細節、設計與工藝有著非常高標準的要求，因此她在打造一件藝術珠寶作品的時候時常不計時間成本的投入，而每年的產量通常也極為有限。
以旗下Black Label Masterpieces大師系列中的年度蝴蝶（Annual Butterfly）為例，該系列從2008年至今也僅誕生了10件，是CINDY CHAO藝術創作風格的集大成者。這種近乎嚴苛的創作理念，同樣滲透到“心邸”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CINDY CHAO的藝術性不僅在珠寶創作中有所體現，也根植于其品牌經營的策略當中。
“心邸”投入使用至今已經五年，在日常經營上依然堅守著邀請預約制。藝術珠寶專家們定向邀請品牌藏家探討藝術、品鑒作品，針對個性化的需求和購買偏好提供私人洽談服務。
這一銷售路徑與渠道策略與藝術品交易的邏輯十分接近。
在藝術市場，一些藝術家自身也會針對少數頂級客人設置專屬接洽機會，這一過程往往強調人際信任及彼此的文化認同感。
另一方面，像Gagosian、Pace、David Zwirner這類國際頂尖畫廊會為重要藏家設置“私密洽購室”或預約制預覽空間，提供未公開展示的新作品的VIP專屬購買渠道。即便是藝術博覽會這類向公眾開放的展會上，一些重要藏家也會通過“貴賓預覽”等機制而獲得優先采購的機會。
在CINDY CHAO藝術珠寶的經營過程中，處處可以看到類似于藝術品交易市場針對頂級人群所采用的精細化管理措施，而“心邸”是其中的重要一環。
像經營藝術品那樣經營珠寶
回看2020年， “心邸”的落成開幕是品牌決心深耕中國內地市場所邁出的關鍵一步，在此之后CINDY CHAO在內地市場肉眼可見愈發活躍。
2021年6月，“無盡之境── CINDY CHAO藝術珠寶大師展”在上海復星藝術中心舉辦，這是CINDY CHAO藝術珠寶首次在內地舉辦珠寶藝術展覽，并首次完整呈現了品牌歷史上的藝術珠寶作品。
同年11月，CINDY CHAO藝術珠寶受邀參展第九屆ART021上海廿一當代藝術博覽會，并首度面向公眾展示了多款Black Label Masterpiece大師系列新作。
值得注意的是，每年舉辦在上海展覽中心的ART021已經成為亞洲頗具影響力的藝術博覽會之一，每年都有來自全球各地的畫廊、藝術機構、藏家和公眾共聚一堂，進行藝術文化交流和交易。
隨后兩年，CINDY CHAO藝術珠寶繼續參展ART021，呈現當年發布的Black Label Masterpiece大師系列新作。
CINDY CHAO藝術珠寶每年在ART021的展出位置都非常核心，而展出的作品都是當年推出的全新作品。當四方來客拾階而上，進入上海展覽中心的建筑中間，很難不被眼前華麗、精美的藝術珠寶所吸引，流連忘返。
要知道，珠寶并非藝博會的主角，現場大部分的展品都是藝術家的畫作。CINDY CHAO藝術珠寶之所以能在這樣的傳統藝術展會上大放異彩，一方面得益于品牌的藝術性受到藝術圈層的廣泛認可，其表達載體拓展了藝術的邊界；另一方面依托藝博會平臺，CINDY CHAO藝術珠寶得以觸達和夯實藝術圈層受眾，強化藝術珠寶的獨特品牌定位。
事實上在深耕中國內地市場以前，CINDY CHAO藝術珠寶就已經得到國際權威藝博會的青睞，2016年便受邀參加巴黎古董雙年展（Biennale des Antiquaires)，2018、2019和2021參加過三次倫敦巨匠臻藏藝術博覽會（Masterpiece London），另在2019和2020年兩次參加了位于荷蘭阿姆斯特丹的TEFAF歐洲藝術與古董博覽會。CINDY CHAO藝術珠寶還屢次在這幾個藝博會上榮獲大獎。
在全球不同頂級藝術博覽會為年度大師系列新作舉辦公共展覽之外，CINDY CHAO藝術珠寶還舉辦過幾場別具一格的品牌大展。前述提到的2021年于上海舉辦的品牌內地首展是為一例。
到了2023年9月，趙心綺及其團隊在上海龍美術館策劃和舉辦了“光影之間 對影成蝶——CINDY CHAO藝術珠寶2023年度蝴蝶大師作品展”。
這場展覽充分體現了趙心綺作為藝術家的個性及堅持，僅用一件作品——2023年年度蝴蝶系列“儷影蝴蝶”胸針——撐起了一個展覽。這枚最新蝴蝶胸針是CINDY CHAO品牌歷史上第10件大師系列年度蝴蝶作品，趙心綺及其團隊耗時5年完成。
可以看到，參與全球和區域性的公共藝術展會，策劃和組織獨立的品牌回顧展和作品展，是CINDY CHAO藝術珠寶與公眾交流、實現品牌曝光的主要窗口。在此之外，品牌鮮少依賴流量化的數字傳播渠道來實現品牌與作品的曝光。
這與立足于奢侈品行業的高級珠寶品牌們的運作方式顯著不同。
高度成熟的商業化高級珠寶品牌面向的是高端消費市場，需要廣泛傳播以塑造認知并驅動高凈值人群的購買欲，近幾年也呈現市場不斷下沉的趨勢。
CINDY CHAO藝術珠寶則有著明確的以藝術為導向的市場定位。
它的策略是長期深耕頂級藏家圈層，而利用公共展陳贏得藝術性權威和媒體傳播有利于這一策略的穩定和持續。展覽的目的是在初期觸達和篩選目標人群，當這部分人群回流至中國內地市場，上海外灘的“心邸”則成為銷售溝通和社群文化經營的場所。
最終，CINDY CHAO藝術珠寶與客人信任機制的建立，乃至最終洽購交易的達成都將在“心邸”完成。
只賣給志同道合之士的藝術珠寶
Cindy Chao趙心綺出生于一個藝術世家，自幼受到建筑師外祖父和雕塑家父親的影響，自然而然地將家族的藝術血脈融入珠寶創作的過程中。趙心綺于2004年創辦品牌，后一路披荊斬棘殺入西方的頂級藝術殿堂，成為享譽海外的華人珠寶藝術家。
回顧CINDY CHAO藝術珠寶21年的品牌發展史，可以看到品牌大體上經歷了三個主要階段，最終確立了趙心綺原創藝術珠寶的“建筑感”、“雕塑性”和“生命力”三大特征。
在品牌創立的前五年，趙心綺的藝術珠寶作品以黑白為主。跟許多初創企業一樣，“從0到1”的過程是非常艱難的一段時期。
在高級珠寶界，年輕的趙心綺初出茅廬，創作風格個人標志強，極具風格——這通常意味著開局不易。趙心綺曾經形容，那一時期她的人生沒有顏色，只有黑與白。
好在趙心綺并未放棄。她在珠寶創作的過程中堅持探索，不斷挑戰傳統、顛覆自我，通過吸納西方雕塑的傳統技藝等一系列嘗試，在工藝和材質上不斷突破。這個時期趙心綺進入創作的快速發展時期，作品風格越發成熟和有機。
得益于此，進入2009年以后，趙心綺的藝術珠寶作品接連被三家國際權威博物館典藏、受邀參加頂尖藝術博覽會，作品在拍賣場上也幾次打破紀錄。
2022年之后，特別是去年品牌邁入了20周年，趙心綺的創作更加自由，表達和技法越發收放自如。到了這個階段，CINDY CHAO藝術珠寶已經被國際藝術界廣泛認可，其獨特的藝術珠寶風格在高級珠寶界自成一派，已經引來同行的爭相效仿。
可以看到，CINDY CHAO品牌在每一個藝術時期的藝術珠寶作品都各具特色，這一方面受到藝術家創作手段越發嫻熟、融會貫通了不同工藝技術有關。另一方面，藝術家心境的變化也在深刻影響著她的藝術表達和展現形式。
以2018年大師系列作品“紅寶石牡丹胸針”為例，它用紫紅色鈦金屬花瓣來襯托緋紅的紅寶石，而深紅色花瓣與黃色花蕊組成強烈的色彩對比，整件作品展示出強大的自然生命力。值得注意的是，這枚胸針作品上的紅寶石來自藏家家傳的紅寶石項鏈，這位藏家委托趙心綺對家傳項鏈上的紅寶石進行重新演繹。
CINDY CHAO藝術珠寶品牌方面透露，這枚紅寶石牡丹胸針耗時近十年才打造完成，中間經過無數次的反復修正、調整，以及與歐洲工匠的來回溝通。這位藏家在這個過程中給于了趙心綺充分的信任和巨大的創作自由。
在紅寶石牡丹胸針創作十年間，這位藏家還歷經大病一場后奇跡般的康復，這為趙心綺在創作后期注入了新的情感體驗。雙方在誠摯的關懷與惺惺相惜中成為超越買賣關系的摯友，這為最后完成的這枚熱烈綻放的“紅寶石牡丹胸針”注入了更高的藝術和情感價值。
2021年5月，英國倫敦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將這枚紅寶石牡丹胸針永久納館典藏，作品被陳列在博物館內的William and Judith Bollinger珠寶長廊中展示。
“?邸”目前可購藏的作品系列有三個系列，分別是前述多次提到的產量極為有限、博物館典藏級別的?師系列（Black Label Masterpieces），以及以四季、緞帶、玫瑰、蜻蜓、羽毛等品牌經典元素為靈感打造的?級珠寶（White Label Collection）。另外，品牌也會推出不同主題的Gem Art稀世·傳承——藝術彩鉆系列，展現了品牌極強的寶石搜羅實力。
這三個系列每年的總量十分有限，其中大師系列的作品數更是少之又少，所有系列的每件珠寶均為孤品。
因此，CINDY CHAO藝術珠寶傾向于將作品賣給與創始人價值理念同頻共振，真正理解和賞識品牌藝術珠寶的買家。換句話說，CINDY CHAO藝術珠寶與藏家之間是“雙向奔赴”的信任關系，超越了簡單的珠寶商品的交易關系。
在表面上，CINDY CHAO藝術珠寶售賣的是頂級珠寶，但它本質上是在為市場打造搭載了精神與文化內涵的藝術品。
這注定了藏家必須與創始人有高度的價值認同，類似于藝術市場上頂級畫家為藝術品找到合適的歸屬。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如今CINDY CHAO藝術珠寶的藏家?多數從?級珠寶系列入門，對作品和品牌有了深?的了解后，再進階到購買?師系列。
設立這樣的購買機制也是出于對品牌價值的保護。由于CINDY CHAO藝術珠寶在二級市場具備稀有性與高收藏價值，如果品牌沒有對藏家進行適當的考察，并建立信任機制，一旦藏家在短期內將CINDY CHAO藝術珠寶在市場上出手，使其淪為投機的?具，長此以往會對品牌的?碑造成損害。
趙心綺長期堅持以“未來式古董”的理念創作，既是對古老的工藝、藝術形式和文化載體的高度價值認同，又是一種為人類未來留下物質文化遺產的雄心壯志。
與諸多選址于上海外灘的百年企業一樣，CINDY CHAO藝術珠寶無疑想在這片國際化、現代化和東西交匯的沃土上打造一間穿越歷史的企業。這個品牌正在以其獨特的經營理念，在全球珠寶市場成就一段傳奇的東方故事。